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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南丢失小孩(城中婴儿接连丢失)

浏览次数:111次 发布时间:2022-12-15

城南丢失小孩(城中婴儿接连丢失)(1)

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签约作者:槐序 | 禁止转载

1

裕昌县内,主街上人潮拥挤,允箩站在街边,在侍女的陪同下正挑选着手绢,目光却被路过的一名童子吸引,盯着童子渐渐远去的身影,久久回不了神,直到侍女呼唤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。

允箩自嫁入林家已经四年,却没有生养,家中公婆催促得紧,自己也按时服用大夫开出的汤药,可依然徒劳。每每见到孩子,允箩都面露欢喜,可一想到自己还未能生育,心中便会生起一丝凉意。

“何时给我林家添丁呀?”

“若是再怀不上,就让先雍纳一名小妾吧!”

“我林家当初是怎么娶了这样的儿媳?”

……

每日,允箩都会被公婆此般训教,自己心中郁苦,却不能说一言半句。

夫君林先雍也对允箩感到厌烦,已经不再正眼看她,只于夜间与她同房,虽同床共枕,却时常说不上半句。

“今日母亲说,若你再怀不上孩子,就要我写休书。”

允箩惊恐,她拉住夫君的手,小声说道:“可是……这也不能完全怪我……”

“不怪你?”林先雍甩开允箩的手,怒问:“难道这事还怪我不成?”

允箩不敢多言,只抬头看着夫君,眼神中满是委屈。

林先雍见状,更加恼怒,便大骂道:“你这贱妇!自己肚子不争气,还怪在我头上了?”

允箩支支吾吾,却也说出了心中所想:“说到底,这是夫妻二人的事。”

“你是觉得我有问题是吗?你觉得我是天阉之人?”林先雍指着允箩的鼻子,大喊道,“从今往后,你不许再踏出这个房门一步!”

林先雍留下哭哭啼啼的允箩,摔门而去,刚巧在院子中撞见正挑水而过的家丁,便拦下了他。

“我记得你家中育有一对儿女?”林先雍问那家丁。

家丁放下手中的活儿,甚是惶恐,不知少爷所问为何,只敢点头。

“很好,今后,你无须再做这等粗活了。”林先雍将头靠到家丁耳边,小声地说,“以后,你只需每夜服侍少夫人,我便给你双倍的工钱。”

家丁倒吸一口气,连连后退,心中自然明白少爷所指为何。

“此事定不能声张,否则,我要了你的命!”林先雍警告着家丁。

家丁连连点头,试探着问:“莫非,少爷是想要借我的种,让少夫人怀孕?”

“别问那么多,照做便是。”

自那日起,允箩再也没有走出过房门,而每夜,林先雍都会带着家丁潜入允箩房内,亲眼目睹完家丁与允箩行男女之事后,再将家丁偷偷送出。允箩自是不愿,却又抵抗不了林先雍的逼迫,只能默默含泪,遭人凌辱。

一年之后,允箩仍未怀孕,遭林家一纸休书赶了出去,而林家有个家丁则被人发现莫名其妙死于打水的井中。允箩想回娘家,却也不受待见,家中姐妹冷嘲热讽,母亲更是视她为奇耻大辱,连娘家的门槛都不许她踏过。

允箩委屈不能言,无处可去,终日在外流浪,夜里躲在破败的茅屋中,照着月光,听着不知谁家传来的婴儿哭声,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化。

山间小路,一架马车陷入泥潭当中,有三人正在推车,车夫则拉着马奋力向前。虽是正午,森林中却依旧雾气萦绕,看不清方向。

顾渊摆摆手,将面前的雾气挥散,好不容易在林间找到了山路。

“我说得没错吧,就是这个方向。”木心得意着说,顾渊怀中的黑猫随意叫了一声,似在应和。

“你看前方,有一架马车。”顾渊回头对木心说,“你的手伤似乎已经好全了,要不上去帮忙推一推吧。”

木心不愿,直摇头。

“虽然你是一个小妖,但既然以和尚示人,就得多做善事呀!”顾渊说完,拉着木心便来到了马车旁。

“请问,你们是遇上麻烦了吗?”顾渊问。

马车后正在推车的一人停下来,来到顾渊面前,行了一个礼,说,“是马车的轮子陷进泥里了。”

“正好,这小和尚说想要帮忙。”说着,顾渊便将木心推到马车后边,好让木心一同推车。

“多谢多谢,只是这位小师父看起来……”

“别看他瘦小,力气大着呢!”顾渊说完给木心使了一个眼色,木心虽不情愿,却也只能照办,双手握住马车底部的边缘,使上一点妖力,一抬,一推,马车便从泥坑中出来了。

众人见状,纷纷向顾渊与木心道谢。

“这山里难走,又加上雾气浓郁,不知可否载我等一程?”顾渊问道。

木心这才晓得原来顾渊是想顺道乘车。

“不知先生是要赶往何处?”

“我们去往京城。”

“那正好,去京城得经过裕昌县,这马车便是县太爷的,我是县里的师爷,你们叫我章师爷就好。既然先生帮了大忙,我们自然是要回报的。”

众人请顾渊跟木心上车,车夫便开始赶马,不一会儿便冲出了雾气。

“真是奇怪,刚刚还雾气浓郁,现今便见太阳了。”木心望着马车外明媚的阳光,自言自语道。

“你们有所不知,这片林子里有一处常年都被雾气笼罩,进去的人多半会迷路。”章师爷说。

“那师爷为何进这林里?”顾渊问道。

“我是与这两位小厮去替家中少爷送聘礼的。”章师爷指着身旁的两人说。

“这林中有人家?”

“住着一家,十分难找,若不是少爷执意要娶这家姑娘,我们又怎会进这容易迷路的山林。”章师爷虽满脸笑意,眼神却飘忽不定,似是话未说全。

“哦?那山野里来的姑娘本事可真大,能入得了县令之子的眼。”顾渊狐疑地笑了一下。

章师爷不敢看顾渊,故意将话题引向别的方向:“不知先生如何称呼?”

“顾渊,这小和尚叫做木心,还有我这黑猫,璃月。”

“顾渊!”章师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人,又看了看顾渊怀中的黑猫,突然双眼一亮,身子前探,问道:“先生可是去过尚阳镇?”

顾渊点头。

章师爷拍手叫好,只拉着顾渊的手说道:“请先生一定要留下参加少爷的婚宴呀!”

顾渊与木心一脸疑惑,就连璃月也瞪着双大眼看他。

“哦,是这样的,前些日子,京城的李捕头经过本县回京,与我等讲述了顾渊先生在尚阳镇的捉妖事迹,甚是精彩,还说先生身边跟着一名小和尚,还有一只黑猫,是我眼拙,刚才没有认出先生,失礼了,失礼了。”

“凭此就要邀我等入席?”

章师爷双眼打了一个滚,欲言又止,最后说:“县老爷也十分敬佩顾渊先生,定会想与先生畅聊的。”

顾渊看了看身旁昏昏欲睡的木心,他一脸无所谓,顾渊便答应下了师爷,心中暗暗叹道:大概与妖有关吧。

2

马车行进城内,路人纷纷避让,原本一路通畅,马车却突然止住,剧烈摇晃了一阵,车外拉车的马发出嘶叫,随即生气地吐气。

“怎么回事?”待马车停稳,章师爷问道。

“是……是一名疯妇。”马夫回答道。

木心掀开马车一旁的帘子,看到一个披头散发,浑身肮脏的女人倒在地上,她目光涣散,却痴笑着,嘴里念念叨叨的。

顾渊也往外头瞄了一眼,问章师爷:“她是谁?”

“哦,一个失了孩子的疯妇罢了。”章师爷说完,示意马夫继续赶路,马车又开始动了起来。

等到了县衙,才知县令姓林,顾渊与木心被安排住在林府后院的厢房中,章师爷到了夜里才领着县令来与顾渊匆匆一见,只是寒暄,并无多过言谈。

顾渊门外,林县令摸着下巴的稀疏的胡子,怒瞪着章师爷,责备道:“尽会添乱!”

“老爷,他可是李捕头先前提起过的顾渊先生,在尚阳镇捉住过妖怪的。”

“那又如何?难道我请来的高人就无法对付妖孽了?”县令从鼻孔内吐一口气,接着问,“你可有将明日之事告知?”

“还没有。”

“那便好,要是明日坏了我的事,我定扒了你的皮!”林县令望着月色,不由得叹气说道,“县里人人都说我不是个好官,只因为我这官是捐来的……待我明日抓住那祸害百姓的妖怪,看他们日后还敢不敢在背地里议论我。”

“是是是,老爷,那顾渊先生……”章师爷试探着问。

“既然来了,就好生招待吧,待明日事毕之后,再请他离开。”林县令说完便离开了。

屋内顾渊正坐在桌边喝茶,门外两人的对话,他与木心听得一清二楚。

“这两个人真是傻,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吗?”木心嘲笑着,拿起桌上的梨便吃起来。

这时,章师爷推门而入,来到顾渊面前,好声好气地说,“我们老爷刚才说了,顾渊先生能来,真是荣幸,还请顾渊先生明日在少爷的婚宴上好吃好喝。”

顾渊放下茶杯,冷不丁地笑了起来,他看着师爷不解的样子,解释道:“章师爷,你便不必再隐瞒我了,这县里是不是不太平呀?”

“城内那么大,自然无法日日太平。”

“我是指……妖!”

烛火中,章师爷愣了一下,接着咽了口水,想再次往脸上堆笑容,却心虚得笑不出来。

“顾渊先生真是慧眼,竟瞒不住您。”章师爷转身关好房门,又回到顾渊面前,说道,“这城里确实有一妖怪,只在夜间出现。”

“这妖怪可有害人?”

“它专偷婴儿,请来的大师唤它叫‘姑获鸟’,城内已有七名刚出生不久的婴孩被它偷走。每到夜里,都没有人敢自己走夜路,怕是遇上这妖怪。”

“可有对策?”吃着梨的木心中间插上一嘴。

章师爷突然犹豫了,支支吾吾不愿实说。

“是否与明日的婚宴有关?”顾渊这一问,章师爷的心又被提了一提。

“顾渊先生,你明日只管吃喝便是,老爷早已请来了秦天师的徒弟,定能抓住这姑获鸟。”

“秦天师?你是说京城的秦朝笙吗?”

“朝笙?并不是,我指的是当朝的国师,秦书恒,不过听闻他有一名千金的闺名似乎就叫朝笙。”

顾渊点点头,嘴里说着:“原来如此。”

章师爷最后给顾渊与木心道了晚安,便离去了,此时,木心也刚刚吃完了手中的大梨。

“你说明日他们会不会顺利呢?”木心问顾渊。

“国师的徒弟都出马了,自然差不到哪里去,况且抓妖也并非世人想的那么难,对吧,小妖?”

木心生气般地扭过头去,问道:“难道世间的妖怪都要被什么天师的给除了吗?”

“妖与人一般,都是存于世间的生灵,都有好坏之分,待遇自然与人相同。”
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木心不解。

这时,卧于床上的璃月喊了一声,顾渊会意她在催促顾渊休息。顾渊便起身,笑而不语,摸了摸小和尚光滑的脑袋,往床的方向走去了。

林中小屋内,若涵抚摸着摆在床上的嫁衣,想到明日便要嫁做人妇,心情多少有些焦虑。她想起了半年以前在城内卖手绢的时候,那位年轻又阔绰的公子与自己搭话,说是她的手绢都做得极为精致。

“这些都是我娘亲亲手制作的,花样则是我绣上去的,简单的活儿,多少有些粗陋。”

那公子拿起一块手绢,轻抚着,问她:“为何许久没有见到你在这里卖手绢了?”

许久?若涵心中泛起涟漪,暗想这公子竟能在繁杂的街市中记得自己。

“我与娘亲相依为命,住在城外的林中,也因手绢制作需要时日,所以每月只来城中一次。”

那公子笑了,说道,“怪不得我日日来此都不见你,原来你每月只进城一次。”

若涵看着公子,不知为何,心中小小涟漪竟开成了一朵莲花。

“我姓林,是县令之子,若姑娘不嫌弃,可否在收市之后与我共同赏月?”

……

若涵的思绪被开门声打断了,她回头看,是母亲正拿着一只钗子进来。

“若涵,你可想好了?真要嫁给那位公子?”母亲忧愁着。

“娘亲,我感恩您的养育,也舍不得与你分开,但我与林公子两情相悦,他堂堂县令之子,也兑现了承诺到这乡野中向我提亲,可见他对我是动了真情的。”

“世间有许多的谎言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分辨的……”

“娘亲!”若涵握住了母亲的手,让她别再说教下去。

“你可知娘亲为何与你居住在这林中?”

若涵稍稍低头,想起了一些往事,但随即便回归现实,对母亲说:“我不知道,我也不想知道。娘亲不愿走出这森林自有娘亲的缘由,但女儿如今已经长大,想要选择另一种生活。我每次进城,看着那些来去匆匆的人,都好想知道他们心中所想,想过他们的活法。”

“城内的人有多好,你不知,有多坏,你也不知。”

“那娘亲可知道我每次卖手绢的时候,只要有所剩,都会有一对老夫妇来买去,他们说,我一个小姑娘独自卖着手绢,让他们想起了他们的女儿,甚是怜惜,所以总想着要帮忙。城内的人,虽不尽是好的,但也不都坏。”

母亲见女儿心意已决,只稍稍叹气,将手中的钗子交于若涵。

“母亲没有什么像样的嫁妆给你,只有这个,是我当初出嫁之时戴着的。”

若涵接过钗子,一把抱住了母亲,略带哭声地说道:“我不需要什么贵重的嫁妆,娘亲为了我,愿意走出这从不愿离开的森林,便是给女儿最大的礼了。”

母亲同样也抱着若涵,柔声说,“我们相依为命,除了我,哪还有人给你送亲。因为住在这林间,未能婚前与亲家见上一面,但明日,我一定会亲眼看着我的女儿出嫁。我多少也是放心不下你呀。”

一想到过了明日,若涵就不在身旁了,母亲没忍住,落了几滴泪珠。

鞭炮连天,花轿落在林府门前,此时已是黄昏。若涵顶着红盖头,看不清路,一旁的媒婆牵着她,走上阶梯,跨过门槛,经由院落来到大堂。而花轿后还有一顶轿子,若涵的母亲从轿子上下来,紧跟在若涵的身后。

“为何耗时那么久?”章师爷责问抬轿之人。

“路途遥远,又山路难走,实在没有办法再快。”

宾客间有人见到若涵的母亲,便小声地议论起来:“那人就是新娘子的母亲?”

“竟如此年轻!简直就是个大姑娘嘛。”

“嘘,她可是……”

“咳咳。”章师爷在宾客身后咳嗽了两声,便没有人再说话了。

顾渊与木心站在一旁,看着缓步走来的新娘与其母亲,也不禁感叹道:“这外母的容貌说不定比新娘更年轻貌美。”

“会不会是妖?”木心问。

“未闻见妖气。”

新娘来到大堂,其母则被下人带到一旁的座位上,正中的位置,原来还假笑着的林县令顿时失去了笑颜,只盯着若涵的母亲,身子瑟瑟发抖。

“允箩……”县令失声叫了出来。

若涵的母亲也注意到了这位亲家公,同样惊讶,疑问道:“林先雍……是你?”

在众人皆不解的目光之下,允箩猛地站起身,一把拉住自己的女儿,大喊道:“你不能嫁入此家!”

但还没等允箩拉着若涵离开,大堂内原先站在一旁的家丁们便上前将允箩按倒,一人熟练地拿出一条绳子,重重将允箩捆住。

顾渊看那绳子尽被符咒缠绕,分明是降妖之物。

若涵掀开盖头,只见场面严肃,原先还在吹奏的乐曲也早已消失,为数不多的宾客们也统统散到一边,目光灼灼地看着这边。

“这是……怎么回事?”若涵看向自己的夫君,却得不到回应,想要更上前去,却被林家公子一把推开,嘴里骂道:“别靠近我!妖女!”

“妖女?”倒在允箩一旁的若涵不解,她从地上爬起,问道,“这是为何?你们为何绑了我的娘亲?”

这时,有一对老夫妇上前来,他们拉着若涵来到一旁,爱惜着看她。允箩一看,这不是常在她这儿买手绢的那对老夫妇吗?

“我的女儿呀,你被那妖怪掳走,终于得以解脱了!”老妇人说道。

若涵这才清楚,原来自己一直都被林家公子所骗,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个精心布局,为的是将自己的母亲引出森林。

若涵后退几步,远离那对老夫妇。

“你说我是你们的女儿?可有证据?”

“你的手腕上有一块胎记,形似小山,我们是不会认错的!”老妇人哭着说道。

“我们一把年纪了才生下你,当年你还未断奶,就被这妖怪在夜里掳走了!我记得清清楚楚,那夜,你不知为何哭喊不停,我以为你身体不适,刚要去给你叫大夫,便看见一个黑影闯进了家中,我紧忙回去,只见到这个女人抱起你,在月光之下长出了翅膀一般的东西……我竟无能为力,只得见她带着还是婴儿的你飞走。要不是前些日子我在挑选手绢的时候意外看到了你的胎记,我又怎会想到我还有可能再见到自己的女儿。”

一旁的老大爷接着说道:“一联想到最近城内丢失数名婴孩,我便知道这妖怪又回来作乱了!这才报了官。幸好县太爷机智,设下圈套这才得以降服妖怪!”

“我的娘亲为人善良,怎么可能会偷到婴儿?”若涵质疑着老夫妇。

“有一便有二,她曾化为飞鸟掳走过你,定也会残害其他的婴孩。”老妇人斩钉截铁般说。

若涵苦笑了几声,自知上当受骗之后,对林公子失望透顶。她唾弃用感情骗取信任的林公子,更没有与老夫妇相认,只是回头看了看被捆绑着摔在地上的允箩,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道:“她……才是我的娘亲!”

“你莫要被妖怪所迷惑了!”大堂内,将允箩捆住的一人边说边拿出一把短剑,“这妖怪已被锁妖绳捆住,即使她有妖力,也无法挣脱,再用我这斩妖剑刺入她的体内,她便会肉体生火,自燃而亡。”

“想必那便是秦天师的徒弟了吧。”顾渊小声跟木心说着。

若涵紧张,想要上前去解救允箩,却被数人拉着,动弹不得,只能哭喊。

这时,林县令小心地来到允箩身边,蹲下身来,问道:“你是允箩吧?你真是允箩吗?你为何容貌不曾变过,还是那么年轻?”

允箩斜眼看他,冷笑一声,说:“林先雍,亏你还记得我?难道这些年来你都不曾想过我会回来找你报仇?你当年丧尽天良,对我百般凌辱,还残杀了自己的家丁,这些事你都忘记了吗?我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!”

林县令吓得摔倒在地,大喊着:“杀了她,快杀了她!”

只见秦天师的徒弟举起手中短剑,正对准了允箩的胸腔,准备刺下,手腕却意外被人抓住,一扭,手中短剑也被人抢了过去。回头看,才发现原来是顾渊。

“顾渊先生,你这是为何?”章师爷发问。

“她身上妖气甚少,可见她怨气并不深,应该未曾害人吧?”顾渊将斩妖剑交给木心,木心小心翼翼地拿着剑柄,生怕伤了自己。

“你个外行,懂什么?如今天色已暗,若不尽快斩杀这妖怪,怕是会生出变故。”

“害人的妖,自身会积累相应的怨念,妖气自然会重,而她身上几乎闻不到什么妖气……”

“她是姑获鸟!化为人形的时候,妖气自然是少,等她披上羽衣化作飞鸟时,自然妖气浓重。”

顾渊笑了笑,回道:“你说她是姑获鸟?我看未必。”

就在此时,不知哪里传来了“咚咚咚”的敲鼓声,甚是刺耳。

“怎么回事?”从地上爬起来的林县令还没回过神来,愣是被鼓声吓了一跳。

有一名衙役从外边跑来,大喊道:“大人,有人击鼓!”

“这个时候击什么鼓呀?有什么事比抓妖还紧要?”林县令不耐烦地喊道,“师爷,你去看一看!”

章师爷点点头,跟着衙役便往外跑去了。

3

“看县太爷的模样,似乎是与这妖怪相识?”顾渊走到林县令的身旁。

林县令神情紧张,支支吾吾地没说出几个字来。

“这妖怪刚才可是要说找县太爷你复仇来着,究竟你们之间积的什么怨?”

林县令也还是说不出所以然来,只烦躁地喊道:“还不快杀了这个妖怪,为民除害!”

林县令的话刚刚说完,章师爷便带着一名妇人跑着回来。

“不好了,不好了,老爷,还有一个妖怪!”章师爷边跑边喊。

“啊?还有一个妖怪?”林县令诧异道,不知怎么是好。这时,秦天师的徒弟跑来林县令的耳边,小声说道:“要再降服一只妖,可得收双倍的价钱!”

林县令看了看倒地的允箩,连连点头:“都杀,都杀!”

顾渊看在眼里,嘴角轻蔑地一撇,便趁众人不注意,用随身的短刀将带有符咒的锁妖绳割断,解救了不能动弹的允箩。

“娘亲!”若涵朝着允箩大喊,允箩便不顾一切地冲向她,吓得几个抓着若涵的下人纷纷逃跑。

允箩抱住了若涵,细声地说道:“对不起,我一直都未曾将真相告诉过你。”

若涵则摇摇头,说:“其实我一早便知娘亲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,我也曾在夜里见过娘亲一根一根地拔去身上生长出来的羽毛,即使很疼,你也依旧忍耐着,只为了不让自己变为妖怪。”

“每次被月光照到,身体便会长出羽毛,我怕我一旦再次化为妖怪,便会伤害到你。我从不离开森林,也是不想害人呐。”允箩看着若涵,想起了十几年来,若涵从一个小婴儿到开始学会走路,开始懂得对她唤一声“娘亲”,开始吵闹着要学习刺绣……过往的点点滴滴此时更让允箩觉得自己就是一位母亲。

“虽然你不曾生我,但在我心中,你永远都是我的娘亲。”

林县令见允箩已不再被束缚,想起她刚说过要对他寻仇,害怕得只躲在秦天师徒弟的身后,而章师爷则责怪顾渊为何放走了好不容易设计抓住的妖怪。

“章师爷,你放心好了,这妖怪不会害人。”顾渊轻松地说道,“若她真将你们县太爷给杀了,到时候我定用这斩妖剑让她灰飞烟灭。”

章师爷也没有办法,只得一直叹气,这才想起,还有另一只妖怪正在街道外徘徊,才令带来的妇人述说。

“我原本抱着孩子从娘家回夫家,谁知刚经过县衙便看到一个古怪的女人,她恐怖地笑着,上前抢走了我的孩子,那时,趁着月光,我才看到她的脖子上长满了绒毛,十分可怕……”

“行了,行了,就说妖怪在哪吧?”秦天师的徒弟问道。

“就在外边的街道上,拐弯的地方。”

林县令大惊失色,他担忧着问道:“就在外头?”

顾渊见林县令害怕的模样,笑出了声来:“县太爷,请打头阵吧!”

为了防止允箩逃跑,同时也为了证明她的清白,允箩披着一件斗篷,跟在众人之中,一起来到了县衙拐角处的地方。

果然如同妇人所说的一样,空荡的街上,有一个身上稀稀疏疏地长着绒毛和羽毛的女人,她浑身肮脏,穿着破烂,正抱着一个孩子在街角处徘徊,她嘴里哼着小曲,摇摇晃晃,每动一下,都会有鲜血从下体处顺着大腿流出。

“这可是专偷婴孩的姑获鸟?”林县令问。

“嗯……应该没错。”秦天师的徒弟还在观察中。

“这个女人是……”章师爷似是想起了什么,惊讶道,“是那个因为失了孩子而疯癫的妇人,整日游走于街中。没想到已经化作妖怪了!”

顾渊想起昨日还在马车上见过那女人一面。

“若城中丢失的那些婴儿都是这个女人所为,那些婴儿究竟哪儿去了?”木心依旧握着那把斩妖剑,抬头望着顾渊,顾渊也无解,只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姑获鸟这等妖怪。

远远地,那个疯妇突然停止了哼唱,她站立于月光之下,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,开始大哭起来,“孩子,我的孩子……你不是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究竟在哪里?”

疯妇一边哭喊着,身上的羽毛在月光之下越长越多。只见她双手抓起怀中的婴儿,疼痛使婴儿哭叫,接着她缓缓地将婴儿置于双腿之间,一点一点将婴儿从破损中裙裤中塞入下体,浓稠的血液不断地滴到地面上,嘴里还一边念叨着:“那你就成为的孩子吧……”

渐渐地,婴儿没有了哭声,而那个疯妇的肚皮则鼓了起来。

“原来她将那些婴儿都藏于自己的肚内了!这已经是第八个了……”章师爷说道。

“我的孩子,我的孩子!”顾渊身旁的妇人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孩子被妖怪所害,一时激动,便昏了过去。

章师爷赶紧将妇人扶入府内休息。

“喂,该你出场去除妖了!”顾渊推了推秦天师的徒弟。

那人也被目前的景象吓到,一时回不过神来,只懂得四处张望。顾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,将木心手中的斩妖剑递给他,他才恍恍惚惚地拿过斩妖剑,大声喊叫来壮胆着冲向了街角的妖怪。

那疯妇察觉到有人过来,一把抱住自己的肚子,愤怒着喊道:“别想伤害我的孩子!”

疯妇身上的羽毛长得越发丰厚,还没等秦天师的徒弟靠近她,她便挥一挥手,将羽毛化作飞箭,击飞了那把斩妖剑。秦天师的徒弟似乎停不下脚步来,孩纸朝着妖怪冲去,没料到妖怪尚未能降服,自己却被妖怪掐断了脖子,吐血而亡。

就在此时,疯妇撕破了身上的衣物,露在月光之下的皮肤也开始长出新的羽毛,而她鼓起的肚皮上,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着,不一会儿便见她的腹部长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脑袋,如同幼鸟一般,直至长满了八个。

“不好,她要彻底化妖了!若是此般,就更难以对付。”顾渊说着,想要去捡地上的斩妖剑,却不料被林县令抢了个先。

“杀妖,我来!”

正当顾渊疑惑林县令为何突然如此气势高昂之时,才发觉原来那把斩妖剑已经被林县令刺入了允箩的胸膛。

“娘亲!”若涵担心地扶住了允箩。

“她是妖,会害人的,不除不行,必须得杀掉!”林县令已经有些语无伦次,他松开斩妖剑,浑身颤抖。

“没想到,你始终不愿放过我。”允箩看着林县令,自己胸口上的伤口开始变得灼热,最后真如同秦天师的徒弟所说一般,生出了火来。

“娘亲,娘亲!都是我还害了你,若不是我,你也不会走出森林……”若涵哭喊着,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
允箩扔掉了斗篷,褪去了身上的衣服,让自己完全浸于月光之中。她细嫩的皮肤迅速长出了羽毛,就在双手即将变为翅膀的时候,她抚摸了眼前若涵的脸庞,对她说道:“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!”

说罢,允箩拔出了胸膛出的斩妖剑,往身旁一挥,斩断了林县令的首级,血液喷涌而出,而与此同时,自己身上的火焰也燃烧得更旺盛了。

“我确实是妖,也确实是会害人!”允箩看着尸首各异的林先雍,如是说道。

此时,已经完全化作姑获鸟的疯妇已经长全了羽翼,狂笑着飞入空中,而她腹中长出的几个脑袋则发出婴孩一般的叫声,此起彼伏。

“我的孩子们肚子都饿了,要给你们找些什么吃的好呢?对了,新出生的婴儿肉最嫩了……”姑获鸟俯瞰着整个县城,正侧耳听着究竟是哪家的婴孩哭得最大声。

允箩丢下斩妖剑,烈火已经几乎包裹了她的全身,她挥舞着刚刚长全的双翅,朝着空中那只姑获鸟飞去,如同一只浴火的凤凰,照亮了整个县城。允箩在空中抱住了姑获鸟,她微笑着,在姑获鸟的耳边说:“孩子是用来疼爱的。”

地面上一众人望着空中化作火球的两个妖怪,慢慢地燃尽了彼此的身躯,化作了一滩灰烬。

自那以后,裕昌县便不再有婴孩被盗,新的县令也已经上任,师爷依旧姓章,肮脏的街角多出了一个疯女人,总是抱着一个布偶傻笑着,听人说,她因为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被害而疯癫,之后便被赶出了家门。

4

璃月在顾渊的怀中醒来,正伸着懒腰。

“睡了许久,终于醒了!”顾渊看着前方的官道,人来人往,说道,“京城就在不远处了。”

木心有一事一直想不通,便问顾渊:“你说裕昌县内,那两个妖怪都是姑获鸟,为何相差如此之大呢?”

“并非如此,姑获鸟由人而化,心中存有怨念与人性,当怨念占据身心之时,便会化作专偷婴孩的恶毒妖怪,可若其还存有人性,便不会化作残忍的姑获鸟,而是化为收养婴孩的夏获鸟。”

木心点点头,为允箩叹一口气。

离开裕昌县的时候,若涵与自己的亲生父母道别,希望日后能够回到森林中生活,或许离开此地,到更远的地方去。

这夜,若涵坐在森林的小屋外,趁着月色,展开了顾渊先生离别时赠送给她的画卷。那幅画卷留白很多,只有一名貌美的女子身披一件羽衣,怀中抱着婴儿,回首似是正望着若涵。

“娘亲……”

月光中,原本只有墨色的画卷中,女子身披的那件羽衣真的长出了七彩的羽毛来。

若涵似乎又看到了允箩一般,脸上展露出了欣慰的笑颜。

5

夜里躲在破败的茅屋中,允箩照着月光,听着不知谁家传来的婴儿哭声,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化。她惊觉身上长出的羽毛,慌忙中来到一户人家的墙外,她清楚地听到了屋内的婴儿哭声,心也随之疼痛起来。

允箩趁人不注意,偷偷溜进了屋里,在摇篮中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婴儿。当小婴儿看到允箩的脸时,她停止了哭泣,露出了好奇的神情。像是自然本能一般,允箩抱起了孩子,她看着怀中的小婴儿,自己也似乎忘却了过往的痛苦,能够再次会心地微笑起来。

当允箩听到屋外传来声响,便知道有人回来了,她原想放下手中的婴儿,却突生不舍之情,双手渐渐地将孩子抱紧,好像这原本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样。她来到屋外,在月光之下,化作了一只巨鸟,叼着婴儿飞进了城外的森林。

允箩再次化为人形,抱着孩子,躺在树下,她神情恍惚,开始意识到怀中的婴儿并不是自己的孩子,她根本就无法生育孩子,没错,这就是她被夫家赶走,被娘家嫌弃的原因,一切的痛苦都源于自己不能够生育。

怨恨占据了允箩的心,她掐住怀中婴儿的脖子,眼神中满满的恶意,眼见这婴儿就要死于自己的手中,她却突然停手。允箩松开了掐住婴儿脖子的手,转而将手放在赤裸的胸上,摸到了湿润的一片。

是奶水!从未生育的自己,竟然流出了奶水来。

我的身体想要养育这个孩子!

允箩再次看向这个婴儿,她也同样盯着自己,可爱地笑着,允箩却哭了。

她重新抱起这个婴儿,才又想起自己一直想要成为一名母亲的愿望。虽然这般偷取他人的孩子罪恶深重,但是她已完全入了魔道,自此之后将一心一意只为这个孩子。

“等日后,这孩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,我欠他人的罪过,一定亲自偿还。”

允箩抱着孩子,对着模糊的月光说。(原题:《画妖师:鬼鸟》,作者:槐序。来自:每天读点故事APP <公众号:dudiangushi>,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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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城南丢失小孩(城中婴儿接连丢失)》更新日期为:2023-10-27 13:58:35;目前浏览的小伙伴达到资源猫所有作品(图文、音视频以及网站收录)均由用户自行上传分享,仅供网友学习交流,想了解查找更多资源网站可以直接搜索查询。若您的权利被侵害,请联系 1989984319@qq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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